白水_

我心中掠过航船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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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ikin】My Broken Heart (清水原著向 一发完)

大概是刀尖糖


01

欧比旺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来到这里后,找他。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欧比旺已经举起了光剑。

 

亮蓝色的激光划破了寡淡的灰白色调,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抿了抿唇,想讽刺几句。

 

那把剑,还是二十年前他替他做的那把。

 

而那是不合时宜的怀旧,他们彼此都不需要,从分道扬镳的那天起,这师徒一场便只剩下你死我活。他知道为什么,也清楚如何逆转局面,但他不会这么做,这条路他走的太久也太远了,两人都心知肚明。

 

“过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来了。” 

 

维达的手按在腰间的光剑上,打量着欧比旺。

 

他老了,眼角的皱纹深如石刻,他们不该再见面,这么多年后,火焰都已燃成灰烬,熔岩凝成的磐石都一点点风化为齑粉。

 

而达斯维达不会老,因为安纳金已经被焚烧殆尽,这身盔甲里只是余烬。

 

安纳金早已死去,欧比旺最清楚这一点。

 

“亮剑吧,杀了我,不然我将杀了你。”

 

“你已经杀了我了。”维达激活了红色光剑,两人间的气氛陡然剑拔弩张,突然暴起的原力鼓动着他黑色的披风,黑洞在身后裂开。

 

 

02

有些事情早已注定。

 

他回想起那个午后,隔着年月朦胧的雾影也觉得阳光太耀眼了些,金灿灿的洒在长廊上,像走在金砖铺成的地面上。两人一前一后,长袍垂地,摇曳间抖落斑驳的光影,欧比旺突然开玩笑似的回头道,“我总觉得有朝一日,我会死在你的手上。”

 

“别这么说,”安纳金不满地回应,他上前一步看着他师傅的眼睛说道——这番话很流畅,他擅长说讨人喜欢的漂亮的话,但不知从何开始,面对欧比旺他开始浑身带刺。一面鲜艳欲滴,一面暗地里扎伤捧花的人,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是否仍被爱着。

 

欧比旺笑了,鼓励似的看着他,仿佛正是为了听他接下来一席话而挑起的话头。

 

当然这不可能,自欺欺人有种令人盲目的快乐,安纳金允许自己此刻忘掉绝地教条,短暂地暗自沉湎。

 

他的舌尖还残留着几丝戏谑和挑衅,而坦白涌上心头,这番话却变得无比真诚。他至今都不敢相信,他原来早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

 

“你是我师父,如同父亲,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那么做。”

 

“我希望如此。”

 

这是一个标准的,欧比旺式的回答,可安纳金突然被巨大的挫败感击倒,如同跳动的微弱火苗被漫不经心的扬尘盖灭。

 

欧比旺没有再说什么,仿佛这场谈话就是他们无数心血来潮的兵戈相向中的其中一场。并无什么不同。

 

于是他拽紧了袖子,也缄口不言。

 

 

 

03

但安纳金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那一个。

 

他擅长修理东西,也擅长毁坏,他喜欢混乱中一瞬间的无所适从继而迅速冷静下来,操纵机械拉杆和一排排按钮穿过枪林弹雨,在欧比旺的吼声中翻转机翼擦过黑洞引力的边缘。

 

“该死的,这会要了你的命!”欧比旺从来不说脏话,显然他已经气到极点。

 

而他喜欢把这当做欧比旺式关心,“不会有事的,师傅。”

 

他们降落在地面上,安纳金的X翼战机引擎已经在冒烟,欧比旺一把摔下头盔大声喊道,“我宁愿去面对西斯也不要再和你出飞行任务。”

 

“西斯比X翼危险的多,师傅。”安纳金笑嘻嘻回嘴道。

 

“我宁愿死于光剑,也不愿在空难中丧命。”欧比旺加快了脚步。

 

安纳金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跟了上去。

 

 

 

04

当然,即使天才如安纳金,也有他修不好的东西,和他无法掌控的梦魇。

 

神谕刻在记忆里,欧比旺说他会给原力带来平衡。他感到压力,彷徨继而迷失,他无数次梦见自己站在海洋边缘,红日高悬身后,沁凉的海水拍打着他的脚背。幽深的碧绿海水呈现出无声的诱惑,他竭力往相反方向跑。

 

“别怕,看着我,那只是个梦。” 他大汗淋漓地从沼泽里脱身,猛然睁眼,欧比旺跪在床边握着他汗津津的手。

 

欧比旺的眼睛凝视着他,那深蓝色的瞳仁里倒映出他的影子,他无法不去想,梦里那片幽蓝深邃的海洋融进了那双眼。他半倚在床头,不那么害怕了,却觉得自己无比年幼。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在他刚离开塔图因的那段日子几乎夜夜难寐,半夜魔怔般醒来也不哭闹,只是静静地蜷缩在黑暗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知道不久就会有人推门进来,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那只是个梦,安纳金。”

 

当时欧比旺已经不是学徒了,他剪掉学徒辫蓄起了长发和胡子,那短短的胡子扎的他心里痒痒的,他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是个梦,我知道,可原力在动摇我的信念,我如何把黑暗关在门外?”

“你不需要把影子关在外面,安纳金,你只需要把房间里的灯打开。”欧比旺挥了挥手,顶灯亮起米黄色的暖光。

这是句机灵的俏皮话,很符合他一贯的幽默腔调,可安纳金笑不出来。他抽回自己的手,垂下眼睫默不作声。

 

欧比旺叹了口气。“你承受的太多了,安纳金,我并不希望这样。我把灯开着,你再睡一会儿吧”

 

别走——他微微抬起手,做出一个挽留的姿势。

 

欧比旺已经走出房间门了。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欧比旺也不在这一点上把他当成小孩子了,因为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他曾和欧比旺反复强调。

 

“我已经不再是被噩梦轻易吓到的小孩了,”他说,“你不用每次都跑过来,这很丢脸。”

 

“可我感受到你的恐惧和不安,安纳金,这没什么可丢脸的。”他撇开脸,欧比旺耐心的抚上他的下巴扭过他的头,让他们视线相交。

 

“我也有过恐惧,而我会教你如何克服它。”

 

“直面你内心的恐惧,不要逃避,要正视它,你是光源时影子就会在你身后。”安纳金用背书的语调讽刺道,他的眼神尖锐又脆弱,如履薄冰。

 

“尤达大师会这么说。可有些人不是恒星,无法成为光源,他们只能燃烧自己。”欧比旺从床上站了起来,“学会去爱,不要害怕失去,安纳金。”

 

欧比旺觉察到了他的抗拒,于是此后无论他梦里洪流如何汹涌,绝望浓稠得比夜晚还漆黑,欧比旺都没有再来过。

 

也许今天他害怕的太厉害了些,他想到。他们之间那份连接将他的不安与脆弱毫无保留的透露给了欧比旺,所以他才像什么都知道,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灯光太亮了,手心的温度也太灼人,他挥挥手关上灯,黑暗中用那只汗津津的手捂住脸。

 

05

仰慕与爱慕的边界在哪里?

 

“我爱你,帕德梅,但我也爱他,这两种情感在我体内碰撞叫嚣,无法忽视,更无法等同。”

 

他从不知道像欧比旺这样的人也会流连于酒吧和夜总会,他被一口烈酒呛得连连咳嗽,而欧比旺已经在吧台和周围的人聊得熟络,酒保调了第三杯酒,是别人请的。

 

他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即使他曾从千百米高的悬崖上落下,即使他曾在荒无人烟的星球苦熬过漫长的黑夜,而这比绝地武士的训练要难得多。

 

女人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他拒绝了一场邀约,欧比旺朝他笑了笑,嫉妒绽放成暗色的花朵。

 

 

06

他也曾一身伤痕风尘仆仆的回到他身边。

 

那时黑暗尚未将他整个吞噬,世间无数夕阳西下,倦鸟归巢的意象都无法让他惆怅,他回到欧比旺身边,只觉得安心。

 

他外出执行任务,早起训练,肌肉被密集而强烈的运动拉伤,他只想证明自己,他想做的更好,这样他就只看得到他。

 

“你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安纳金。”欧比旺撕开他的袖子,伤口的血块同布料凝结到一起,他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漏出半点呻吟。

 

“嘶……”可他还是经不住欧比旺猛地揭开结痂的伤口,“会感染,不清理的话。”他略带歉意的解释道,随机又是一番说教,“知道疼了下次还不小心一点,每次都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又要救人质,又要救搭档,你和我一起去就不一样了。”他抱怨道。

 

“我没有逼自己。”他补了一句。

 

安纳金看到欧比旺摇了摇头,继而又露出那种无可奈何的苦笑。他是多么讨厌他那样笑,他宁愿听到欧比旺愤怒的斥责,不甘的怨怼,一切表达激烈不满的情绪外露。

 

而那就不是欧比旺了。他深知这一点,这让他无法避免的感到痛苦。欧比旺——他宛若一眼古井无波的深潭,他的挑衅只会是碎石溶于水中,惊不起半点波澜。

 

但他最恨自己在其中越陷越深,却无法抽身。

 

“而这都是你的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那让欧比旺凝固的笑意漾开,连叹息都生动起来。

 

“我已经通知尤达大师了,这两天你都不能再去训练场。”

 

安纳金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而欧比旺干燥的指尖滑过他的手臂,带起一阵急促的电流,让他一阵觳觫。声音被沉默取代,他看着那双手周转于渗血的伤口上,伤口不怎么痛了,可周围被他触碰到的皮肤却泛起一阵难耐的灼痛,仿佛他指尖带火,火焰蔓延上他的整条手臂。

 

“小伤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他不想示弱,可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赢不了。这个念头让他沮丧,自他们针锋相对以来,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咄咄逼人的斗争中,他第一次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我也有错,安纳金。”

 

他顿时僵在门边,头也不回的说道,“不,你没有。”

 

赌气很幼稚,可欧比旺总是不自觉地把他当成孩子。

 

所以这一切都是欧比旺的错。

 

 

07

 

“我很擅长修理东西。”安纳金手中的光剑逐渐成型,银色的金属零件组装在一起,他晃了晃自己的机械右手,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蓝水晶共鸣似的散发出美丽的光芒,欧比旺将它递了过去。

 

“你一向很有天赋,我都记得。”欧比旺顺手码开剩下的零件,安静的看着他一块块拼好。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笑了。

 

水晶嵌入金属的一刹那迸出火花,欧比旺接过新的光剑,在手中掂了掂。

 

“光剑正如你的生命,师傅。”他笑着说道,似乎忘记了是谁几十次上百次的在打斗中让光剑脱手,又是谁一次次捡起光剑交还给他。

 

“下一次我可不会帮你修了。”他变本加厉。如果有下一次,他巴不得还有下一次。

 

欧比旺笑的无奈而宠溺,他把光剑从左手抛到右手,“那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他们同时亮起了光剑,蓝色的光柱激烈地碰撞又分离,在空气的交界处擦出点点火星。

 

不分伯仲。最后欧比旺做了个假动作侧滑到他身后,他一愣,光剑就架在了他颈侧。

 

于是他收了剑举起双手,“这只是个意外,师傅。”他有点不甘心。

 

“意外会要了你的命,安纳金,有些东西是修不好的。”

 

空气一时间变得低迷,惊异中,他第一次看见了属于欧比旺的过去。还是学徒的欧比旺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的师傅奎刚停止呼吸。

 

欧比旺能洞悉他的几乎一切想法,而他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安纳金感到胸口一阵刀扎般的剧痛,那是透过原力连接传导过来的,只有那么一瞬。可他知道这道伤口一直潜伏在他心上,划开的口子漏进不属于他的悲伤和隐痛,他看着欧比旺的眼睛沉声道,“是的,再也修不好了。”

 

 

08

 

“你不信任我,这就是你为什么会阻止我单独出任务。”阒寂的夜晚,他们被困在极夜尽头,光明与温暖变得奢侈,他裹紧长袍蜷成一团,刺刺开口。

 

“我相信你,”欧比旺褪下自己的外袍披到安纳金肩上,连亘的岩石山脉阻挡了呼啸而来的凛风,他们背靠着巨石燃起火堆。

 

火光在他师父眼底闪烁成不明的情绪。

 

安纳金撇开眼,仿佛那摇曳的火苗窜进了他心里。他抖了抖肩膀想把那多余而不必要的关心甩开,虽然那的确很温暖。

 

“我相信你,安纳金,你只是不愿相信这一点而已。”欧比旺用原力制住了他的反抗,力道很轻,他能轻易挣脱。

 

可他不再挣扎,一丝不可觉察的隐秘欢喜染上眉梢。

 

他不再看他,欧比旺重新在他身旁坐下,他盯着面前噼啪作响烧得热烈的火堆,火光中映出两人相依而坐的画面。

 

“但我感受不到,或者是你没有勇气向我证明。”他不愿承认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于是他戴起欲盖弥彰的兜帽,像一尾鱼沉入深海。

 

两人间的气氛在寒风中冻结,他抬起头,屏住了呼吸。

 

一条宽阔的莹绿色光带从天边蜿蜒而来,施施然铺满了眼前的板块天空,那绿色的光芒攒动摇曳着,仿佛神圣的召唤。他安静下来,被壮丽的极光扼住了呼吸。

 

他听见欧比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么近,却像是隔着千万光年的距离。

“所以你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学,安纳金。”

 

这个回答并不让他意外,他习惯了以说教收场,可他吻了他。

 

欧比旺吻了他,唇落在唇上。那么一个吻。

 

那一瞬间天翻地覆,横贯整个星球的连绵群山从地心崩裂,天边流淌的莹绿河流哗的一声倾泻下来,浓墨重彩泼进他眼底。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除了那人温热的呼吸和柔软的唇。

 

欧比旺覆上他冰凉的唇瓣,宛若烙铁落在冰面上。

 

他感到他的唇辗转,厮磨,碾压,似铁骑挞伐沙场,携攻城之势滚滚而来。最后那人伸出舌滑入他口中,他大开城门,毫不抵抗。

 

欧比旺从来不是火焰,他是幽静的深潭,是无垠之海,是风姿清饶的森林,可这个吻几乎要把他焚烧殆尽。

 

 

09

 

而那些都不会再有了。

 

 

10


维达不是很想回忆起这些,然而不可抗拒的原力将他拖入往昔溯流之中,他站在此岸,那人站在彼岸。

 

他们曾一同淌过的岁月依旧在永恒的时光中流淌着,光阴无悲无喜,溶解蚕食着曾经无比生动的爱与恨——直到最后一点眷恋与怨恨都消磨殆尽。如果说还有任何一点重归旧好的可能,那点微弱的挣扎早就在穆斯塔法的火焰中化为灰烬了,他留下了他一条命祭奠那可笑的师徒情谊,如同施舍一般说完了他想说的话,审判这时才降临在他身后。

 

他不是没有想要剖白的话,经年月累,那些句子如岩浆一样在他的喉咙里沸腾着,最终他忍着剧痛嘶吼,也不过是众多表白中的一句。我恨你。

 

切断连接之前,他又想起那个吻。

 

他并不是像他以为那样了解欧比旺,也从未了解过那个吻。

 

维达侧身避开一记猛攻,反手挽了一个剑花。

 

结束了。

 

他的剑刺入眼前人的胸膛,欧比旺笑了,像是解脱。

 

暴怒点燃了他的神经,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挫败感隔着二十多年灰蒙蒙的雾影再一次击倒了他,他曾经多么痛恨欧比旺这样的笑容,于是他将手中的光剑刺的更深了些。

 

皮肉灼烧发出滋滋的痛响,他似乎能感到那颗被光剑洞穿的心脏在精疲力竭的做最后的抵抗。

 

就像欧比旺此刻,徒劳无功。

 

“我很早以前就预感到有朝一日会死在你手上,果然。”欧比旺顿了顿,血液的流失让他说话格外费劲,他早就不再年轻,可依旧不改从容。

“同时我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预言的昭示,它依然说你将是带来平衡的人,我希望这也是真的。”

 

“你恨我。”维达熄灭了光剑甩到一旁,跪了下来,凝视着那双湛蓝的,不再清亮甚至有些浑浊的眼。

 

他曾经迷恋那双眼,几十年如一日的波涛汹涌,一切与之有关的记忆重新卷进他的残破心脏,这么多年后,他听到熟悉的,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欧比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底的神采一点点熄灭。

 

“我爱过你,欧比旺。”

 

他想,欧比旺怎么可能不知道,在那么多晦涩的暗示下自己的心思藏无可藏,昭然若揭。

 

可他唯一得到的就是那个吻,同样也是晦涩不堪的,像隐匿于黑暗中的一朵玫瑰,再也不会盛开。

 

“我恨你。”他觉察到自己声音里的几分哑意,掩在呼吸器嘈杂的声响下。这话他说过一遍,自己一个人时重复过很多遍,在一切结束后作为讣告,再好不过,可他没有来由地呼吸一滞,他懂得心痛是什么滋味。

 

欧比旺仍在笑,如同很多年前,他觉察到自己话中带刺却只是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一样。

 

维达将手放在欧比旺渗血的胸口,褐色长袍被血液染成深色。他用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感受着生命最后的脉动,然后他贴上了自己的——他早就忘了鲜活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是怎样的感觉,他曾经告诉他,有些东西是修不好的。

 

比如一颗破碎的心。

 

“我也一样,安纳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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